光野

 一. 初见

#北易

#不上升，不实践，么么哒

BGM：《YOUTH》—Troye Sivan

树叶绿得发黑，树下几乎透不过阳光的时候，夏季宣告来临。
傍晚天色还未黑透，酒吧里还没有打开那些充满迷惑性的灯光。北野坐在吧台前，身边的一对情侣已经吻到忘情。他撇过头，抿了一口血腥玛丽。
他习惯选择一个避暑胜地度过盛夏。今年他到了云阳的一个小镇。小镇商业化并不严重，风景很美，树木葱郁。预订的民宿属于一对易氏夫妇，民宿中有一个小院，种了许多花草，当然，很多都是他不认识的。易氏夫妇育有两个儿子，小儿子叫楠楠，只到他腰的个头儿，搬行李时却争着帮了不少忙，完事后他给了楠楠一颗橘子糖。大儿子叫易烊千玺，据说还在回家的路上，他还没见过。
早上整理完行李后，他向易氏夫妇打了个招呼，骑着自行车逛了一下小镇。小镇上可以看到不少骑着共享自行车的旅客，甚至还有外国人在向导的帮助下摆弄这种黄色的扫码自行车，各种出乎意料的操作让他在一旁看得直发笑。
最后他停在了Rosemary 酒吧——这是国内小有名气的同性酒吧，也是他此行的目的之一——他从不掩饰自己的性向。
临近傍晚，天色渐暗，Rosemary 里只开了一些昏暗的小灯和一束温和的聚在舞台上的灯光。
北野盯着杯子里的泡沫有些走神。恍然间，他感觉耳边的歌声越来越清晰。
那是一个清澈的少年嗓音，带着特有的质感，不自觉牵动着人的心神。
“What if,what if we run away?”
“What if,what if left today?”
我们一起远走高飞，今天就出发又何妨？
是Troye Sivan 的《Youth》。
“A truth so loud you can’t ignore .”
吟唱合着轻快的旋律仿佛蛊惑一般，北野抬起了头，看向那个不大的舞台。
温柔的灯光下，少年的眼睫颇长，一身宽大的白色T恤映出修长的身体线条，白色运动鞋搭在高脚椅的脚架上，嘴角微挑似乎是带着轻笑。那双琥珀如蜜糖，如塞壬的歌声，片刻不离地盯着他。
视线在空气中交汇。
少年嘴角笑意明显，甚至露出一个小小的梨涡。
“My youth is yours.”
“My youth is yours.”
“My youth is yours.”

那少年似是临时有事，唱完歌后就匆匆离开了。北野喝完酒杯中最后一点酒水，目送少年的背影。
夜色渐深，北野结了账回民宿。途中他看见一个卖棉花糖的推车，卖家是个和蔼的老爷爷，手艺很精巧，做出来的棉花糖不止纯色，也不止球形，有双色的陀螺、黄耳朵的白色兔头、双色球……最后北野带走了那只兔头。
一进院门，院子里的灯光打在地上。北野看见一只黑白相间的中华田园猫十分高冷地坐在路的正中央，对蹲在一旁想方设法吸引它注意力的少年置之不理。尝试多次无果，少年有些沮丧地轻戳猫儿的脑袋，而后抬起头瞧见了北野。
北野也看见了少年的脸，一时怔住。正是几个小时前他在酒吧里遇到的少年。
少年看上去却无半分惊讶，指了一下他手里的糖：“棉花糖。”
兔头棉花糖被风吹得摇了摇。
“这只是我和那个老爷爷学着做的，没想到刚好被你买回来了。”
“好吃么？”
北野咬了一口兔头的黄色耳朵，嘴里融化着一丝一丝拉出来的甜味儿，也不腻口。
兔头又随着风摇了摇。
“好吃。”

末了，兔头被拆成三份，一只兔耳朵归北野，另一只归少年，最大的兔脑壳儿当然是归楠楠。
易烊千玺揉了一把弟弟高兴得直晃的小脑袋，径直往屋里走。厨房里易母正准备着夜宵，易烊千玺走在水池前动手洗菜。
“刚刚去Rose了？”
“嗯，唱歌，”易烊千玺把菜拨开，一点一点慢慢冲洗，“还遇到这次的房客。”
“他叫北野，能看出他是个热爱生活的人。”
“老妈，你是从哪儿看出来的？”
“听说他每年都会去不同的地方避暑，能这么悠闲的人一定很热爱生活。”
说着，易母下了面条，又向锅里加了菠菜、番茄和各种调味料。易烊千玺倚着厨台，没出声。

深夜，天空上还有些许星光。
易烊千玺把书桌上的东西堆到一边，从书桌爬上窗台，盘腿坐在宽大的窗台上发呆。远处是灯火通明的镇中心，越过一大片花田便是自家院子里那棵葱郁的枇杷树，树下花开正盛。
突然，易烊千玺上身前倾，眼睛微微睁大。
树下一点火光正燃，虚无缥缈般的，它被人夹在指间。那人吸了一口烟，过了肺，吐出烟圈。而后他抬起了头。
果然是北野。
北野也看着窗台上背着灯光的少年，又吸了几口烟，把烟头扔到水泥地上踩灭。
少年看着北野微微出神。自己的感觉果然没错。即使洗了澡，烟枪身上的烟味儿也不会完全消散。同样的，他能感觉到来自北野骨子里厌世的戾气。
即使经历时间的洗礼，本人有意的掩饰，他还是能感受到那股戾气。
火光在北野的眼中摇曳，熄灭之后他又成了那个热爱生活的人。
“小孩儿还不睡。”
“看夜景。”
少年并不反感他的称呼，把腿悬在窗台外一摇一晃。夜里少年的声音不太清澈，添了一些慵懒的沙哑。
“你看到了什么？”
“星星，镇中心，花田，小道，枇杷树。”接着，少年又低下头只是他的眼睛，嘴角一挑。
“还有树下真实的你。”

第二天阳光映着蓝天，白云散落天际，一看就知道是个适合出行的好天气。
北野洗漱后下楼去餐厅，厨房里传来小米粥的香气。楠楠已经乖乖坐在桌前，易烊千玺摆着碗筷，抬头向他问好。不多会儿，易母把小米粥端上桌，招呼北野吃早餐。
猫儿在阳台上晒太阳，最后伸了一个懒腰，迈着轻盈的步子跑进院子里。
易烊千玺喝完粥吃完鸡蛋后试图无视一旁的牛奶，结果被易母叫住：“Jackson，把牛奶喝了。”
易烊千玺对着满满一杯牛奶皱起了眉头。
北野看着，心中有些好笑。
易母示意楠楠收拾碗筷，而后看向北野：“小北，一会儿让Jackson带你去逛下小镇？”
易烊千玺还没有喝牛奶，默默抬头看着易母：“老妈，我一会儿要去咖啡厅打工的。”
“下午的事，不多耽误的，”易母把锅端进厨房，“而且过后你可以带小北去咖啡厅里坐坐。”
“好吧。”
“那有劳了。”
少年瞅了一眼说着客套话的北野，仰头一口气喝光了杯里的牛奶。
易父已经在院子外为他俩备好了自行车。
天边挂着几朵奶白色的云，像少年匆匆离开而来不及擦的奶胡子。
自行车飞驰，风撩起少年的衣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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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
鞠躬。